摘要:近日,武汉城中村改造渐入高潮,热闹的“拆”声之后,这些曾经的村民是否已经融入大武汉?他们被贴上的“暴发户”“土财主”之类标签是否合理
我们希望通过一位典型人物、一个家庭样本和一个村子的变迁,展现真实的“拆二代”群体。
拆迁像中“六合彩”
5年前,口区长丰乡在武汉人眼里,还是地地道道的农村,坑洼不平的小路纵横交错,随处可见低矮破旧的砖瓦房。
由于脑子活,嘴巴甜,还有一张高中毕业的文凭,在其他村民眼里,徐顾淳算是个文化人,而在外给私人老板开车的工作,也扩展了徐顾淳的视野,小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。
2011年起,长丰乡被列为城中村改造对象,作为首批拆迁户,徐顾淳拿到了一笔“想都想不到”的安置费,和两套90平方米的安置房。
徐顾淳清晰地记得,当他和妻子拿到100多万元安置费时,手都有点抖,因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,感觉像中了六合彩。
“每个人都神情兴奋,相互递烟道喜。”徐顾淳这样形容村民们拿到拆迁款的情形。当时,这些村民和他一样,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安置费和拆迁款,坊间曾传言,有村民最多拿到了200多万元的拆迁款。
此后,他也隐隐感觉到,以前相处融洽不分你我的乡亲们,心事似乎重了,聚会时聊到如何用这笔巨款,都遮遮掩掩不愿多提。
有人不到半年输30多万
有了百万巨款后,徐顾淳发现,家里的生活在不经意间悄然改变。
他和老婆很快辞了工,吃穿用的档次,也大幅度提高,用徐顾淳的话说,什么好买什么,什么贵吃什么。穷日子过了这么久,哪天不想过好日子啊?国家政策好,该好好享受生活了。
徐顾淳在偏僻地段买了块地皮,盖起厂房出租,每月收入已能维持一家的日常开销。和村里其他人一样,空闲时光,大家都迷上打牌,每天吃饭过后,就是跑到麻将室打牌,“那时除了吃饭、睡觉,就是坐在麻将桌前”。
徐顾淳说,吸毒、酗酒、赌博、放高利贷,成为个别拆迁户最为热衷的消遣与“投资”方式,大家都有了钱,胃口越来越大,赌博筹码越来越大,不少人一晚上就输掉近10万元。有人不到半年输掉30多万元。
在一次和朋友的闲聊中,他无意中听说了一个染赌返贫的故事:武汉一对夫妇,不仅赌博还“溜果子”,一年间输光、吸光了200多万元拆迁款,还欠下100多万元的债务,最后家破人亡。
“当时我就吓着了,仔细想想,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,一样会步人后尘。”徐顾淳说,那天晚上,他失眠了。和妻子长谈一夜,徐顾淳发现,夫妇俩已迷失了生活的方向。
“不能再这样迷糊下去了。”徐顾淳和妻子分了工:他主外,妻子主内,全力经营好家庭生活。
如何对待财富有窍门
2011年中期起,徐顾淳开始刻意拉开与牌友们的距离。开始利用给老板开车积累的人脉资源,投资开一家食品加工厂。
如今,徐顾淳的加工厂已聘请员工40多人,每年销售额400多万元,市场还拓展到湖南、江西等外省。
16日,在徐顾淳的销售车间里,各类整装待装车的食品罐头一箱摞一箱,见到了和工人们穿着没什么两样的徐顾淳。“衣服都是老婆在网上淘的便宜货,工作繁忙时,就喊碗盒饭填肚子。”徐顾淳说。
回顾创业念头和经历,徐顾淳感觉自己非常庆幸,创业的过程中,他结识了不少高层次的朋友,既有大学教授,也有政府官员,还有不少成功企业家。“和他们交流,让我学到了不少做人、做事的道理”。
在公司门前,一辆普通的富康车就是徐顾淳的坐骑,里程显示它已跑了30多万公里。有人说,“徐总早就该换辆好车了。”他笑着说:“有车就行了,花那么多钱,浪费。”
徐顾淳对待朋友却特别豪爽,聚餐、唱歌,总是主动埋单。“该花的钱,一万都要花,不该花的,一分钱也不能花。”徐顾淳这样总结消费观。
员工张聪称,徐总应酬虽然繁忙,但不管陪多重要的客户,晚上12点一到,必定赶回家,每周也一定会抽出一天时间陪家人。
不少接触过徐顾淳的朋友,对他评价很高。
武汉一所大学材料系的陈教授说,和徐顾淳的交往,令他改变了此前对拆迁户财大气粗,庸俗无知的印象,和一般的生意人相比,徐顾淳为人大方,乐善好施,加上勤奋好学,容易结交朋友。
同样做加工产业的李老板,接触的“拆二代”合作伙伴不只徐顾淳一人。“他们都特别爽快,朋友有难一定会出手帮忙。”
口宝丰路派出所所长刘胜斌,因工作原因接触了不少拆迁户,也看多了从暴富到败光家产的悲剧。他认为,拆迁户不会像某些富二代一样摆臭架子,相对随和些,只要他们调整好心态,以积极向上的心态对待财富,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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